机场酒店。
龚德坐在酒店床上,双手被反铐在后,背脊佝偻着,眼神惶恐飘忽,“有人给了我两份样本,一份是沈愿的,另一份标记为【不知名女士】,要求对这两人做亲子鉴定。”
余渡在本子上做审讯记录。
龚德浑身早被汗水湿透,紧张地扯了扯贴在背上的衣服,“检测结束后,我把数据倒卖到黑市,打算挣点外快。没想到警方追踪到了【不知名女士】的基因序列。将我带到警局审问,我以调试系统为由想骗过警方。但沈愿要求我重新做一份测试,相似度必须达到55%。我在张特助的暗示下,答应下来。他们重新给了我一份样本,让我做假报告,骗过警察和沈愿。”
涂警官将200万转账记录推到龚德面前,“这笔钱是谁给你的?”
“张特助。”龚德声音嘶哑,“当时我想的是,他们既然这么害怕被沈愿发现,不如趁机敲诈他们一笔,然后拿着钱逃出国外。”
余渡,“你逃出国跟他们有关系吗?”
“没有。是我担心黑市的人知道我暴露了,怕他们杀我灭口,我才想逃出国的。”
余渡,“你说的那个黑市,具体是做什么的?”
龚德不想说。
余渡摘下烟蒂在烟灰缸里狠狠碾灭,无端带了威胁的压迫感,“就算你不说,黑市也不会放过你,你躲得了一天,躲不了一辈子,你又能保证国外没有黑市的人?现在坦白从宽,还能争取戴罪立功的机会。”
龚德眼神一动,短暂纠结后,主动坦白,“是一个群,主要收集各大医院、学校、基因检测公司的血型和基因数据。越特殊的健康血型,在上面能卖的价格也就越高。上次有个15岁的中学生,个人信息卖到了6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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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渡倒吸口凉气,下意识想到不少无缘无故失踪的人口,恨不能现在就将龚德揍一顿。
除此以外,龚德没再提供其它信息。
余渡从房间出来时,沈愿已经在套房休闲区等候许久。
余渡简单转达了龚德供出的内容,顿了一下,又补充,“目前基本可以确定,你母亲确实在谢宴生手上。”
纵使在来的路上已经做了心理建设,龚德的口供仍像一记重锤砸在沈愿胸口。
她踉跄着跌坐在沙发上,心脏仿佛被人箍着绞紧,钝痛感一阵强过一阵。
余渡单膝跪地,温热带厚茧的手掌覆上她攥紧的手,“沈愿,想哭就哭出来,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