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哥和二哥拿第一名简单得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家?里的荣誉展示柜每年一换,地下?室甚至专门辟了一间屋子来?存放那?些证书?和奖牌。
待两人?进入公司了,工作做起来?也跟他游戏里砍僵尸一样,毫不费力就做得很好。
而到了陈慕舟这里,成绩麻麻,三?天两头因为不及格被老师叫家?长;运动能力也似乎差点儿意思,网球高尔夫和马术都以受伤结尾。
人?人?都说,他足够好命出生在陈家?,再?强求其他,就有些过分了。
而他似乎又认命,又不大认命,瞒着家?里偷偷报了吉他课,又悄悄去?卡丁车俱乐部练习。这是许云想悄悄说给?她听的。
俱乐部在郊区,离衣然的大姨家?不大远。她回家?的时候,有很多次在公交车上看到有跑车呼啸着从那?里开出来?,不知道那?上面是否有他和他的朋友。
那?时候的他脸上有少年才有的志得意满和阳光,和课间略带自暴自弃气息的人?截然不同。
再?看他就眼神不自觉地带了一丝理解。
痛苦和烦恼从来?不会?因为人?含着金汤匙出生而减少,甚至还会?因为这层耀眼光芒而忽视皮囊下?的真正追求,连说出来?都仿佛带了炫耀。
少年依旧桀骜,偶尔才会?流露出一些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迷茫和挣扎。
有一次受台风天的影响,海城下?大雨,学校提早下?课。
司机来?接陈慕舟,许云想要去?外婆家?,将衣然托付给?了他。
临走前神神秘秘跟他交待:“她在生理期,不能受凉。”
校门口来?接学生放学的车排成长龙,雨声喇叭声喊叫声,响成一片。
那?么大的雨果然没?有淋到衣然身上。
少年的校服外套裹在她身上,大黑伞也压了大半在她那?边。她连路都看不清,只能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两个人?紧紧靠着去?找陈家?的商务车。
他的手臂温度炽热,白色校服被雨水打湿,半透明状地贴在身上。头发?和脸庞也是湿的,就连眼睛里都仿佛浸了水。
司机递了两条厚毛巾过来?,又默默调高了车里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