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停在胡同口,南笳习惯性地往沿街的铺面那儿看了一眼――解文山解老师开了一家专售旧书古籍的书店,就在这条街上。
已经要到十一点半了,书店一楼灯还亮着。
南笳觉得有点奇怪,一时驻足。
解文山的书店商业和居住两用,一楼卖书,二楼居家。他上了年纪,觉变少了,又嗜好看书,一般晚上书店关门以后,还要看书写字一两个小时才会上床。
但无论如何,通常不会晚过十一点,就一定会关了一楼门上楼去。
南笳扶了扶半挂在自己身上的陈田田,“还站得稳吗?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跟解老师打声招呼。”
陈田田也是认识解文山的,曾经跟南笳一起去他那儿蹭过饭,便说:“我也去。”
书店门没关,南笳径直推门进去。
店里亮着灯,香插里檀香未灭,前堂却没人。
南笳更觉奇怪,这不是解老师的风格,他只要出门,总会记得熄灭一切明火,怕引起火灾。
南笳唤了两声,没听见声响,见通往后间的移门开了一线,说一声“打扰了”,将门推开。
解文山双目紧闭,瘫倒在水泥地上,像是一摊没了形状的橡皮泥。
南笳脚都吓软了,几步跑过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轻搡解文山肩膀,毫无反应。她哆嗦着伸手摸颈侧大动脉,还有脉搏。
立即吩咐陈田田:“田田,打120!”
陈田田也给吓清醒了,赶紧掏手机打急救电话。
南笳经历了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五分钟,直到外头传来“哔呜哔呜”的急促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