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坐的位置,视线处于低处,可他的目光仍然能支配一切。
他冷声再次吩咐:“读。”
南笳声音发哑,开口第一个字没发出声,“……她对我的态度没有改变,遇见我的时候,还是那么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气,甚至还有点蔑视我、痛恨我。她一向并不掩饰她对我的厌恶,这一点我看得出来……我们两人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关系,就她对待一切人的那种傲慢不可一世的德性来看,我很不理解这种关系……”【注】
南笳脸上毫无血色,更无波澜,虽然心脏因为耻辱感在剧烈灼烧,像把高度的酒精浇在血淋淋的创面上。
她不明白周濂月是想做什么,自己又在做什么。
但一点不比把她剥光了扔在大街上展览来得更有尊严。
空间安静极了,读的每一个字落下,她都能听见自己的回音。
她没去看对面,不知道此刻周濂月是什么表情。
他坐在那里,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已经达成了羞辱的事实。
她只能机械地,继续往下读。
嗓子发干,手指也微微颤抖。
后来,好像一切都开始变得麻木起来。
周濂月陷入长久的沉默,夹在手里的烟再没抽一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觉得索然,无意义。
南笳声音沙哑而机械,但始终平稳,没有太大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