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婆娑, 只有疏疏的风声。
南笳无由地打了一个冷噤,“……我们要不先换个地方说话?”
周濂月笑出声,“刚准备翻围栏的胆量呢?”
周濂月一手拿了她的包,一手牵住她的手, 带着她往大门附近停车场方向走去。
偌大停车场,停着寥寥的几辆车。
周濂月的车,玻璃窗上遍是雨滴溅在浮尘上,蒸发之后留下的痕迹。
南笳猜测, 至少在雨停之前,周濂月就已经在这儿了。
上了车, 周濂月将车子驶离墓园的范围。
南笳转头看着昏暗车厢里的人,如果不是他无故地失联一下午, 她或许会相信,他可以真如此刻所见, 永远的情绪冷静。
南笳开口:“浠浠告诉我说,你们的妈妈葬在这里。”
周濂月平淡地“嗯”了一声。
“你一下午都在这儿吗?……扫墓?”
“自己待了会儿。”
南笳轻易看出来,周濂月仍然倾向于三缄其口。
她没再开口。
这附近已到郊区, 车流稀疏,远近都是农田和寥落的民居,道路两旁挺直的杨树。
没有路灯,天色灰蒙蒙的,只一盏近光灯,寂寥地照亮前路。
“停一下车。”南笳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