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周濂月不是亲生的,那就坐实了他这一生挥之不去的屈辱。
沉默了好久,周濂月再度出声,“十七岁的时候,我自己找人做了DNA鉴定。”
“……结果?”南笳竟也觉得不敢问。
“符合遗传规律,亲权概率大于 99.9%。”
“那你父亲……”
“没看到。”
周濂月准备等周叔琮出差回来,就将鉴定结果告知给他。
他想象的场景,是把报告书扔在周叔琮脸上,像他当年逼迫自己的那样,叫他把鉴定结果,一字一句地读出来。
但周叔琮没能回来。
在东南亚的某海岛上,被一辆逆行卡车撞下悬崖,当场死亡。
那基因鉴定报告,周濂月在周叔琮的墓前烧掉了。
这悲剧延续十七年,谁也没能幸存。
南笳觉得冷。
周濂月会觉得冷吗?她不知道,她只能紧紧地抱住他。
这就是一览无余的他。
灰色为底色,却比最黑的黑色更加沉默,哑口闻言的,纯然的悲剧。
周濂月仰头,却是舒了一口气。
这些话,他此前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