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乘火车抵达,在一栋鱼鳞红砖屋顶的民宿下榻,孔雀蓝的木栅栏,院里石子垒砌的花坛开着不知名的大朵的红花。
吃中饭,休息后,他们去踩点。
天空是水洗的蓝色。
石板路的街道干净整洁,沿路民居不超三层,五颜六色的外墙,有一些花窗上悬挂红绿白三色的国旗。
向下延伸的倾斜坡道,尽头一个禁止停车的指示牌,以为底了就没有路,拐个弯却是另一条倾斜小径,白墙上爬满了紫红色的九重葛。
他们最后找一家小教堂,就在某街区的拐角处。
一个小小的红色尖顶,拱形花窗,内部石板地面被磨得发亮,十排木头长椅,扶手处有黑色的铁艺雕花装饰。
第二天上午,周濂月先去教堂里等待。
这是南笳的要求,多少保持一点神秘感――他们辗转这么多天,有一口设了密码的黑色皮箱没打开,周濂月猜想里头应当装着南笳的婚纱。
翌日是一碧如洗的好天气。
教堂里安静极了,光线拱形玻璃窗投射而下,浅金色尘埃缓缓浮游。
周濂月背靠着第一排的长椅靠背,沉默等待。
这感觉他并不觉得陌生。
当日送走南笳去威尼斯,等着是否会有“官宣”的消息。
几如一样的心。
凡有人,周濂月都会抬头去看一眼。
不知道去多久,外头有车子驶近的声音。
周濂月望去一眼,立即整理着西装的衣襟,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