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她眼部的红肿更加明显,难掩憔悴失落,和初次见面时那种甜蜜幸福的模样相距甚远。
陈恕点燃香烟,好奇询问道:“蒋太太,你好像哭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闵柔莫名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刺耳,她双手环抱住肩膀,自嘲扯了扯嘴角:“蒋太太?也不知道这个称呼我还能戴多久,也许我很快就不是蒋太太了。”
陈恕挑眉:“你和蒋总吵架了吗?其实夫妻间磕磕碰碰都是难免的,有问题说开就好了,我看蒋总平常对你还是很贴心的。”
“贴心?”
闵柔低着头,长发遮住眼底神情,幽幽吐出了这个讥讽的字眼:“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你们都被他给骗了……”
陈恕神色一怔,似乎是不明白闵柔为什么会这么说:“蒋太太?”
闵柔的语气冰冷烦躁:“别叫我蒋太太了,也许我很快就不是了!”
她语罢身形一顿,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色变得苍白而又难看,她抬眼看向陈恕,冷冷扯动嘴角:“你还不知道蒋晰和庄一寒的事吧?”
陈恕浅笑,屈指轻弹烟灰,很乐意在外人眼中装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痴情傻子:“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朋友?!”
闵柔闻言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声调都控制不住尖锐了几分,她忽然大笑起来,毫无形象地跌坐在台阶上面,连眼泪都笑出来了:“我以为只有我一个傻子,没想到还有第二个傻子被蒙在鼓里。”
这个念头可能让她好受了一些,笑得没力气,声音也就渐渐停了,只是她双眼黑黝黝地盯着陈恕,在周遭无边蔓延的夜色下显得冰冷而又渗人,低声发问:
“你说,如果我深爱的丈夫因为别人要和我离婚,我是不是该想办法除掉那个挡我路的人?”
陈恕微微一笑,仿佛没听懂闵柔这句话背后藏着多么危险的念头,他慢条斯理开口,在袅袅烟雾中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除掉这一个,还会有下一个、下下个,相比于解决源源不断的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这个麻烦。”
陈恕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有些缥缈,不知是在说闵柔还是在说别人,或许在某一刻,他也想起了自己前世随烟而散的真心:“毕竟再爱一个人也不要让自己低到尘埃里去,否则那不叫爱,叫愚蠢。”
他语罢不顾失魂落魄的闵柔,掐灭烟头从地上站起身,临走时不知想起什么,脚步一顿,回头低声道:“闵小姐,我想还是这个称呼更适合你,毕竟人不能被某个名头束缚住了,时间不早,还是尽快回去吧。”
陈恕离开的时间有些久,回到包厢的时候,刚好碰上庄一寒准备出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