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一寒闻言愣了一瞬,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无论是钢琴还是画画,其实都是他自以为为了陈恕好让对方学的,对方或许并不喜欢,只是为了让自己高兴,所以才一直努力去学。
有些事其实早就心知肚明,但等真正戳破的时候,还是会痛彻心扉。
庄一寒忽然有些站不稳,他扶着陈恕的肩膀无力跌坐在琴凳上,然后闭目仰头,皱眉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呵,什么高雅艺术……”
庄一寒被酒呛得咳嗽,却是低低笑出了声,带着无尽的讽刺与自嘲,他这辈子的酒量还没练出来,喝醉了甚至带着几句脏话:
“都他妈的是狗屎!”
庄一寒骂得咬牙切齿,那一刻他或许是想起了蒋晰,目光冷冷盯着地面的时候甚至控制不住泄露了几分狠戾,连身躯都在轻微颤抖。
陈恕见状顿了顿,不动声色提醒道:“你喝醉了。”
庄一寒却自嘲笑了一声,红着眼看向他:“我没醉,我清醒的很,陈恕,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你知道吗?”
“可是我越清醒,就越痛苦……”
他从来不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带着记忆重生是这么痛苦的事,庄一寒甚至可以接受仇家消失的事实,放下那笔血债,但唯独就是接受不了陈恕已经将他忘却。
酒意上头,连举动也失控起来。
庄一寒控制不住伸手捧住陈恕的脸,然后在黑暗中胡乱吻了过去,唇瓣相触,尝到的除了苦涩的酒意,还有咸涩的泪水,低声反复呢喃:“陈恕……陈恕……”
“你亲亲我……好不好?”
“你以前很喜欢抱我的……现在为什么不抱了……”
“我以前就他妈的是个混蛋……你骂我也行……打我也行……但就是别不理我好不好……”
庄一寒吻得急切又慌乱,到最后用力抵住陈恕的额头,开始解他身上的衬衫扣子,仿佛一定要用某种负距离的亲密举动来证明什么,好获得一丝心安。
陈恕皱眉按住他的手,压低声音斥道:“庄一寒,你冷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