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得很轻, 藏着某种自嘲的意?味, 态度却无比强硬, 丝毫不给人回旋的余地。
秦煜时微微皱起?眉头?,瞳色逐渐冷了下去。
“纪斐言,你在跟我闹脾气?”
“我没有, ”纪斐言的手指覆盖上?他的手腕, 缓慢地将那力道挣开,抬眸对上?他视线, “我只是遵守规则,这也有错吗?”
秦煜时注视着他执拗的眼睛,眼底的温度一点一点降下去。片刻后,他松了手,神情变得散漫慵懒,似乎对这件事?很无所谓:“没错,你当然?什?么都没有做错。那么我出于对自身的考量, 怎么取舍也是我的自由了?”
冰冷无情的声?音, 提醒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秦煜时这样的人面前, 他到底是没有谈判的资本。
或许他应该庆幸, 此时此刻他仍旧保持清醒,仍旧能够及时止损。
他按捺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才维持住体面的尊严:“谢谢秦导一直以?来的关照, 那的确不是我该过问的事?。是我过去太打扰秦导以?后,不会了。”
那个瞬间他回避了秦煜时的视线,却能感觉到那目光的犀利, 宛若利剑贯穿胸腔,让他难以?呼吸。
秦煜时没有说话,就这么一直注视着他,目光淡漠得令人陌生。
纪斐言攥紧了手指,仿佛生怕再听到什?么不想听的话,于是率先开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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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街道车水马龙,天?色将暗未暗,高楼大厦隐于灼烈的晚霞,一盏盏亮起?的路灯逐步拉开繁华的夜幕。
离开停车场后,纪斐言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段时间他和秦煜时在一起?相处,时间甚至超越了身体的索取,现在关系冷却下来,宛若一盆冷水当头?泼下,让他瞬间清醒。
这算是命运给他的警醒吗?
告诉他,这种肆意?放纵的关系,迟早有一天?要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