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投向虚掩的审讯室大门,林冬透过门缝望着一脸心事重重的吴昌河,轻声默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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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尸案也有了进展,罗家楠被发回市局盯协查信息汇整的事。没法医的活了,祈铭也跟着一起回市里,都搭林冬的车。唐?囱Ц?前面开着车,听罗家楠跟后面坐着一会一聊骚祈铭,浑身上下都觉着闹腾。
他昨儿彻夜难眠,归根结底都赖罗家楠那天跟隔壁“嘎吱”半小时床,害他不想联想都难。都这么大人了,网络资讯又丰富多彩,谁不知道办的是啥事儿啊?而且看这俩的相处模式,罗家楠肯定不是底下那个呗。
后面一直腻歪,上了高速,唐?囱е帐潜锊蛔×耍?插话问祈铭:“诶对了,祈老师,那大腿骨的断口对上了没?”
“嗯,确认是同一具尸体,且根据死者腿骨的旧伤愈合程度判断,他曾经在两年前左右断过右腿,但是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治疗。”祈铭说着,把罗家楠枕到肩膀上的脑袋推开,用一记“你再犯贱我就把207的故事讲完”之犀利眼神,给对方瞪得缩起肩膀,“本该打钢钉的,但没有痕迹遗留,看情况只是做了复位和石膏加固。”
林冬听了,从沉思中回神抬眼望向后视镜里的祈铭,说:“可能是死者经济条件不好,没有医疗保险,支付不起打钢钉的医疗费。”
“林队这话说的没错,我们也是这么考虑的。”谈到案子,罗家楠终于正经起来,“流浪汉经常聚集在铁路沿线附近,受伤得不到治疗那真是家常便饭。祈老师他们也确认了,死者营养不良,还有严重的疥疮,所以我们觉得这人该是个无家可归者,有可能死于财物或者是地盘争夺之中,尔后被凶手抛尸。”
祈铭拿出手机,点开刚收到的邮件看了看,然后把邻省法医发来的毒理病理检测报告递到罗家楠眼前:“死者体内有芬太/尼、咪达唑仑和阿曲库铵残留。”
“……麻醉/剂成分?”罗家楠浓眉微挑,“他死前做过手术?”
“等会儿,”祈铭把报告往下划拉,“还有少量阿托品和大量肾上腺素和……多巴胺。”
没等罗家楠反应过来这些药都是干嘛的,林冬说:“他死于一场手术事故。”
“没错,”祈铭点头确认,“芬太/尼、咪达唑仑和阿曲库铵是术中麻醉常见组合,而肾上腺素、多巴胺及阿托品则是突发心跳骤停时所使用的抢救药物。综合评判这些药物残留,我和林队的看法一致――死者该是死于手术过程中。”
“他连打个钢钉的钱都没有,还能去做什么手术啊?”
唐?囱?提出疑问。后座上罗家楠应和着点头――有个不是天才的人作伴感觉真好。
“黑市器官/买卖。”林冬话一出口,车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我手里有一起悬案,十三年前的事,死者身份疑似流浪汉,毒理病理也是相近的结果……跟这起案子的区别在于,死者没被碎尸而是被扔进了排污河道,后被入海口附近工作的捞沙船给打上来了……尸检确认,死者的肾脏、角膜及肝脏都缺失。”
正要接话,唐?囱Ш龃雍笫泳道锟吹狡砻?的脸色微变,而罗家楠则表情凝重地拥住了对方的肩膀,用无声的安慰给予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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