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对哦。”陶萝一边扒拉着饭,一边含含糊糊地说,“Joe每次找人聊天都是半小时起步,估计等甄宁回来的时候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要不先给他们拨出来一些菜吧。”
阎城枫心不在焉地抬起眼,扫视了一眼桌子上的菜。
和青训时期天天盒饭的日子大不相同,KYM对首发人员的饮食明显要用心得多,会根据选手的口味和喜好来准备一日三餐。
队里的选手大部分都是年轻气盛的alpha,爱吃辣的和油炸的食品,因此KYM去年还特地请了会做川湘菜的阿姨。
他们每天的晚饭要么是血红一片要么是金黄一片,当然考虑到营养均衡,阿姨也会炒一些菜,只不过大部分的清炒蔬菜最后都会被剩下,于是阿姨后面也选择把菜炒成口味重好下饭的样式。
阎城枫突然意识到,这一桌子的菜除了角落里那盘馒头,基本就没有几道是甄宁吃得下去的。
事实上那盘馒头甄宁应该也不会碰,因为他素来不喜面食。
和陶萝这种打游戏都能边吃边打,键盘里洒点水第二年都能长出水稻的人不同,甄宁在吃上是个极为挑剔的人。
在他们十七八岁,关系还很好的时候,阎城枫就特别喜欢拿各种极限的食物试探甄宁的底线。
甄宁从不吃辣,当时的他给出的理由是“没吃过,也不想试”。
他这人对什么东西都是淡淡的态度,从来不会表现出自己对某样事物有格外的偏好,但当时的阎城枫认为不吃辣的人生就根本不完整,觉得耐辣度这种东西练练就能练出来了。
于是有一次训练结束,两人一起外出开小灶,趁着甄宁去厕所的工夫,阎城枫点了一份青椒炒肉。
把肉片里的青椒剔除之后,阎城枫骗从厕所回来的甄宁:“点了个酱炒肉片,你试一口。”
甄宁没有起疑。
然后阎城枫发现甄宁不是不爱吃辣,而是他根本就不能吃辣。
他对哪怕一点点的辣度都极其敏感,肉片刚一进嘴,甄宁就惊天动地地呛咳起来,全身上下的皮肤几乎是肉眼可见地瞬间变红,给当时坐在旁边的阎城枫吓得魂飞魄散。
尽管事后甄宁一边咳嗽着一边平静地表示自己没事,阎城枫依旧内疚得不行,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他当时许下了一个承诺:“以后咱俩只要在一起吃饭,我就替你检查一下菜里有没有辣,你看行不行?”
甄宁倒是也并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