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却见那卫瓒恶作剧似的,又戳了他肩后头一下。
就像少年爱总爱戳同伴的痒处,带着几分恶劣戏弄。
他却是条件反射似的一颤,连衣襟也来不及拢起,只恼羞成怒瞪他:“卫瓒!”
卫瓒闷着偷笑一声,说:“药已干了。”
卫瓒丝毫不提自己幼稚的举动,却帮他提起衣裳道:“衣服披上,别让狗咬了。”
哪来的狗!就他最像狗!
沈鸢心道他胡说八道,可忿忿对上卫瓒的眸子,却总觉得像是罩进了西洋磨砂玻璃的火光,不大透亮。
卫瓒笑着替他整理衣襟口,系上衣带,又披上外衫、裹上厚厚的白裘。
睫毛下的眸子分外专注,指尖动作还有些笨拙生涩,一看小侯爷就没这般伺候过人。
只是那珍而重之的态度总让人恍恍惚惚凭生错觉。
待整理整齐停当了,又捡起兔子软枕塞到他怀里,又自己盯着窗外去发呆了。
沈鸢饶是有一箩筐骂他的话,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来了,只嘀咕说:“今儿小侯爷倒是不睡了。”
卫瓒盯着窗外,耳根却隐隐有些泛红:“原本想睡的,现在是睡不着了。”
沈鸢自己揪着兔子软枕的耳朵,不自觉有些恼火。
他答应卫瓒出城查案来,本不是出于纯然的好心,是想试探卫瓒一二,让他露出马脚来的。
谁知道这一路没试探到什么,自己却将能说的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