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他娘喜欢给沈鸢买这些零碎的东西了,沈鸢在这方面的确讨人喜欢。
幸好他爹还没有丧尽天良,他往自己的包裹下头翻了翻,还是找到了些别的。
铺盖卷儿,一把刀,一袋碎银子,没了。
……谢谢爹,没给他带干粮,不然今晚就可以直奔北方大漠投军去了。
卫瓒盯着那袋银子看了半天,蓦地哼笑了一声,给沈鸢看,说:“你说这会不会是我爹的私房钱?”
便见沈鸢压不住笑了一下,却又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姨父的一片心意,你收着就是了。”
他有意逗引着沈鸢多说两句:“你也知道我爹被管钱管得狠?”
沈鸢却垂着眸,不说话了。
他提着那钱袋子,转悠着流星锤似的回了屋,收起来给他爹作纪念。
顺便写了一封阴阳怪气的孝子信给他爹。
至于那堆功课,他打算找个借口扔水里头,等到了国子学,问就是遇袭的时候,让那群无耻刺客给抢走了。
小侯爷在睁眼说瞎话方面,实在是有几分天赋。
待他出来的时候,沈鸢并两个侍女,已经将那一堆东西都收拾了起来。
沈鸢正坐在廊下,一边咳嗽着,眉宇间透出几分病气,却拿了一本书在读。
他简直要让沈鸢气笑了,伸手将那书一夺:“你这时候看什么书劳神啊?怎的,现在就要准备岁试?”
发热是不发热了,可沈鸢的病向来不容易好利索,能缠缠绵绵反反复复上好几日。
这人倒好,不省着些精力用,没事儿看什么书。
沈鸢却抿了抿唇,说:“不看书,也没什么可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