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往毡布一倒,仰面朝天,却是太阳暖得刚刚好。
++++
到了第三日晚上,吃过了饭,便听得外头远处依稀有兵马声匆匆踏过。
沈鸢认得靖安侯的旗,隔着门缝儿瞧了一眼,远远望着便道:“应当是要收网了。”
他笑说:“谁带的兵?”
沈鸢瞧着旗,说了几个人,又说,再远些便瞧不见了,他便笑道:“我爹这回是将靠得住的都派出来了。”
靖安侯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向嘉佑帝禀明了事情缘由,便以操练为名,将京城几支驻军都调动起来,便将那些死士一锅烩了。
想来这一宿过了,他俩便能回家去了。
卫瓒想着想着,总想到这几夜里满怀的药香,竟无端生出丝丝缕缕的不舍和眷恋来。
过了这阵子,再想等这小病秧子老实乖巧,能这样关上门儿来亲近,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也瞧出来了,沈鸢是不甘心就这么回去的。
倒不是舍不得他,这小病秧子是惦记着他那个问题呢。
这小病秧子那日说的倒好听,只要他是卫瓒,许多事都可以不问。
可这几日明里暗里、隐忍不发,却不知试探了他多少回。
读个书都能夜夜勾心斗角,为了他这么点儿秘密,掘地三尺倒也不奇怪。
这样想着,又莫名几分好笑。
就这般断断续续走着神儿,玩了好一阵子,挪子也不甚用心。
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听得一声“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