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松开。
半晌笑说:“你听见了啊?”
他那日以为小病秧子已走了,才随口这般唱。
谁晓得却是教他听了去。
或者说。
这小病秧子的目光,就没有一刻是离开了他的。
外头铁骑声渐渐消失了,一盏接着一盏过去的火光也消失了。
这院落中寂静如梦中。
沈鸢仍坐在他膝上,指尖在他肩头一下一下地轻叩。
神色捉摸不定,却是几分凉意、几分思索。
“卫瓒,昔日读书读过传说,讲有人夜宿邯郸,一夜一梦,便过了一生一世,盛衰荣辱如过往云烟,醒来却是仍在邯郸,我只当怪谈。”
“这几日细细想了许久,见你所言所行,却觉得未必是传说。”
“若非如此,不足以解释你的先知。”
“若非如此,不足以解释你对我的态度突变。”
卫瓒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却分不清谁更像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