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便一前一后出去了。
暖气袭人。
沈鸢正是春风得意时,眉目舒朗,走起步来都轻快潇洒。
只是那步摇忘了拔,翡翠珠子一步一晃,蝴蝶的金翅也跟着颤,他总控制不住自己盯着看,又不大想提醒沈鸢。
也不许周围人提醒。
卫瓒问:“身子已好利索了?”
沈鸢“嗯”了一声。
隔了一会儿,没问他嘉佑帝的夸赞,却将左右人都支开,压低了声问他:“安王如何?”
卫瓒道:“今儿进宫还瞧见他了。”
又说:“被拔去了多年的死士,盯着我瞧了好久,也不知心疼不心疼。”
沈鸢微微皱起眉,轻声说道:“无人怀疑他?”
卫瓒便懒洋洋笑了一声:“兴许有,但也没人敢提出来。毕竟有太多比他更可疑的人选。”
“再者,安王本是先帝嫡长子,因国难赴辛为质,足足十余载归来,算得上是有功之人。如今还一心修道,没有铁证,寻常人不敢动他。”
“连圣上今儿也是,提也没提他。”
“因国为质,”沈鸢皱着眉喃喃,“怎的就变了呢?”
卫瓒说:“人心都会变。”
他低笑了一声说:“既有因恨生爱,焉知就没有因爱生恨。”
他也曾不信人心变迁,后来见过了自己狰狞丑陋、不可理喻的一面,才知道话不该说的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