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几分心虚,悄悄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半晌小声地“哦”了一声,生怕当初去庙里求的一身平安符今天就要用上了。
卫瓒是沉着脸回去的。
昭明堂众人倒是欢天喜地,虽是多多少少都受伤挂彩,却是头一回参与大型群殴,高兴快活得活像是郊了个游。
回去决计要吹牛,几十人对百人,毫发无伤,轻松俘获贼首。
至于这百人皆是些乌合之众,只怕便更没人提了。
唐南星哭丧着脸跟在后头,显然就是他责任最大,若不是沈鸢盯着,险些这匪首就要让他给放跑了,是以让同学调侃了一路。
这耻辱只怕在武将之间要传上个几十年,等他年老力衰,还是会有老将颤巍巍说:“那个唐南星啊,当年为了看姑娘……险些把贼头儿给放跑了,自己也差点被刀劈了……”
卫瓒实在没有时间去责怪他。
只将贼人和一应事务都安排好,又将一应巡逻防卫安排下去。
叫了有伤的都去包扎,沈鸢那小侍女这时倒用上了。
此时便已过了四更。
卫瓒强压着情绪,将这一套事情忙完,自己未觉着时间流逝,却见着那小病秧子渐渐松了口气,似乎是以为这事儿过去了,趁着无人注意,悄悄就要往房间挪。
一步、两步。
好容易挪到门口。
卫瓒便幽灵似的从他身后冒出来。
沈鸢一个激灵,以咳嗽掩饰了一声,说:“忙完了?”
卫瓒冷笑一声说:“忙完了。”
便反手将那正准备开溜的沈鸢捉进了房,门一关,反手就按在了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