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阵子,眼底倏忽闪过一抹精光,想着刚刚回屋的时候,沈鸢站着的位置:这小病秧子刚起床,不去洗漱,站在那柜边儿发什么呆呢。
他慢腾腾挪过去。
抬头弯腰瞧了瞧,都没瞧着什么。
便又往柜后头一瞧。
那缝隙里果真夹着一团白色的绢布。
他愣了半晌,却是轻笑了一声。
……
沈鸢玩雪是玩不痛快的。
他雪球还没捏上两个,几炷香的工夫,便有人排着队来拦他,知雪照霜都不许他碰,林大夫也叫他小心受寒。
是个人都玩得,连大毛二毛两条狗都玩得,就他玩不得。
最后只能悻悻地回去读书。
他的日子惯常就是这样过,除了近来多了交际应酬之事,就是每天每夜的读书。秋闱过了还有春闱,他心气高,既然得了这么一个解元,就难免要贪那状元的位置。
便不肯放纵自己歇一歇。
只是这日读书,他开着窗子,时不时便瞧一瞧窗外的兔子。
卫瓒实是个手巧的人,心思也很灵。
一整排的雪兔子在窗边,还拿颜料调了淡淡的粉色,染在红眼睛下、兔耳朵上,远远瞧着,像是这一排小兔子也冻红了脸似的,瞧着煞是喜人。
枕戈院的小侍女们轮着番儿来看。
沈鸢不知怎的,竟让人看得有几分得意,待人都走了,自己就一只一只数过去,那得意便又盛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