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那辛三皇子本已协定, 只需里应外合, 待他攻上门儿去,三皇子在里面便以刺客作乱。
只需里面一乱,外头防备自然也弱了,他们只趁乱夺门而入。无论嘉佑帝是否被刺杀成功, 都难逃一死。
届时他再自称是救驾来迟,将自己放在一个勤王未成的位置, 正好能登上大位。
到那时候,成王败寇, 个中曲折细节, 又有谁会去追究?
哪知事情从一开始便不如计划顺利。
先是从山下便远远见着金雀卫放哨,待好容易冲上山去, 哪还有什么内乱,众禁军只仿佛略微有些骚动一般, 挂了些彩,早在门口严阵以待。
如今这别苑虽名为别苑, 却到底是行宫,易守难攻, 眼见他们人多势众, 便将大门一关, 哪里还进得去。
纵然围墙算不得高,可仓促谋反也不可能带攻城器械,让人一个个儿翻墙过去,便如做箭靶子无异。可意图破门,更是久攻不下。
身侧北营将领几次出计,也皆被勘破,却是不由低声道:“梁侍卫如今可非同小可。”
安王总觉这并非梁侍卫的手笔,却又来不及细想,只是愈发急躁。
他原本儒雅的面孔,也露出几分狰狞急恼,低声道:“再这样耽搁下去,纵是消息封得再好,这边儿的消息也该传出去了。”
半晌忽得下令:“放火烧门,我就不相信,什么门还禁得住火烧不成。”
围墙是砖,门却是木,只一把火烧尽了不就得了。
士卒闻言听令,以火油泼门,而后点火,果然烧了起来。
安王正待面露喜色。
却不想这火烧了一刻钟,虽将门烧尽了,却并没有止歇,反而火光冲天。
这才发觉,对面正往火里填木与棉絮。
门那头的沈鸢非但不拦着,还要人将这火填得更旺,待这大火熊熊烈烈一起,安王才发现,这门已进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