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帝无论同哪个大臣谈事, 总要将卫瓒带在身侧炫耀一番。
沈鸢将心比心,若自己能得这样荣耀, 只怕早已不知东南西北了,可卫瓒果真是天生富贵里养出来的人, 好些东西都不放在心上, 仍是那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每日仍是懒懒地回来,脱了那一身朝服, 同他一道吃饭、下棋,听他说两句挤兑的酸话, 眉眼便透出几分笑意来,慢悠悠说:“沈哥哥教训得是。”
这温顺的模样很是好看。
沈鸢不自觉便飘了眼神, 指尖碾了碾衣袖,越发觉着面孔发热。
又过了几日, 晋桉倒是上门儿来了一趟。
晋桉跟那位捉猫的小姐, 婚期就定在这个秋, 特意选了个良辰吉日预备成亲,这会儿特意来同他商议来的。
沈鸢见了他便笑,晋桉这些日子打扮得越发俊逸,檀色衣衫,发上簪桂,教人见了便眼前一亮。
沈鸢温声道:“果真是好事将近了,人也精神了。”
晋桉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低声说:“我来正是想同你说这件事,待迎亲那日,我想请你和昭明堂的人一同陪着,不知你可愿意?”
沈鸢便一笑,说:“那是自然。”
大祁的婚俗本就须有同辈人陪伴迎亲,亲近的兄弟友人皆在其列,待婚后酒宴共饮,替新郎官招待宾客,方能使新郎官脱出身来。
沈鸢说:“小侯爷这会儿不在府中,他这些日子忙些,我回头代你问一问他。”
晋桉笑说:“我问过他了,他说自己那日碰巧要随圣驾左右,来不得。”
“左右他不来也是好事。”
“你一个状元郎已够我风光了,引得卫二随我去让人看,可不知是谁娶亲了。”
沈鸢怔了一怔,笑说:“这倒是这么一回事。”
卫小侯爷这会儿刚立了功,正在风口浪尖上,真要去迎亲,恐怕新郎是谁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