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戈院本就是给侯府世子准备的,本也预备了迎接另一个主人的空间,沈鸢也早早就住过,乍一搬过来, 竟不觉着有什么区别, 仿佛过得跟卫瓒受伤那段时间差不许多。
但一想着已跟卫瓒成了一对儿了, 还是心里头觉着有些别扭,时不时便有些出神。
一时会想起国子学里老夫子教得那些刻板乏味的夫妻之礼。
一时想起自己父母从前亲密无间的影子。
都不像是他和卫瓒。
有时候见了书上写得闺房之乐,唤怜儿:“拿你画眉的黛来。”
怜儿不明所以, 拿了来。
他执在手中犹豫了好半晌,也不觉着这玩意能拿来给卫瓒画眉。若说让他在卫瓒脸上画个大王八,他倒没什么异议。
看了好半晌, 又让怜儿拿回去。
只是不自觉玩卫瓒送的那几只毛绒兔子球。
一会儿摆成一串。
一会儿又像排队一样, 一个跟着一个。
一会儿又伸出手指一个一个戳倒,再扶起来。
紧绷着唇角,倒是给这群兔子起了名字。
第一个叫阿大,第二个叫阿二,抱着蟹子的是个小子, 簪着杏花的是个姑娘。
在沈鸢正决定给这一窝兔子排个座次的时候。
门外的卫瓒终于没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
沈鸢便赶紧将这些兔子球匆匆都揽到怀里,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