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瓒笑说:“你坐我边儿上来,这窗是纸糊的,不冷才怪呢。”
沈鸢他很难相信,自己竟然有跟卫瓒这样平淡讲话的一日,也很难说清,他如今对卫瓒如何。
与从前针锋相对时不同,与康宁城时心动也不同,沈鸢总觉着有什么渐渐变了,却又说不清楚。
待出门准备回去时,雪仍下得很大,卫瓒撑开那厚重油纸伞,冲他笑说:“走吧。”
沈鸢“嗯”了一声。
行至院时,依稀瞧见左右屋里还有尚未离去的兵部官吏,隔着纸窗望雪。
见了卫瓒,不自觉露出几分好奇揣测的神色来。
像是要见识见识这位强抢民男的恶霸,到底是如何欺男霸女的。
卫小侯爷跟没瞧见似的,只将那伞举在两人头顶,与他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
雪落在他深色锦绣的氅衣上。
沈鸢忽得想起,卫瓒每次来接他,似乎都穿得格外尊贵些,兴许是为他撑腰,或许是只想让他看看。
无论是哪个都好。
沈鸢替他掸了一掸,然后轻轻覆着了卫瓒握伞的手,像是他们同拿了一把伞似的。
他不说话,只垂眸说:“走吧。”
那些窗后的目光便有些复杂起来。
卫瓒:“你猜他们在想什么。”
沈鸢心有些乱:“兴许什么都没想,只看一看雪景。”
卫瓒:“你太小看人了,前儿还有人弹劾我罔顾礼义,轻辱你沈状元呢就因为我过来摸了你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