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卫瓒认真时,的确有一种别样的、透着冷意的俊美。
很有那传说中少年将军的锐利。
沈鸢看了一会儿,以为他在处理什么军机大事,便问:“你写什么呢?”
卫瓒抬眸瞧了瞧他,蓦地一笑,说:“你过来瞧。”
沈鸢挨到近侧,却是蓦地一怔。
卫瓒不是在写字,而是在画画,笔落纸端,画的是一人的背影。
线条已描得了,这会儿正以笔染上几分颜色。
凌乱衣衫侧卧在床,分明是青年男子的体态,却是崇光泛彩,春睡海棠。
沈鸢依稀记得国子学教画的博士曾夸过卫瓒,说小侯爷在此道上很有些灵气,那时他不通画道,心里还不以为然。
如今见他一笔一笔描画,竟不知为什么,瞧出了这笔墨间的婉转含情来了。
张了张嘴,竟没能出声。
卫瓒没有看他,不声不响将画中人头上发簪多点了一抹杏红。
那杏花那样鲜活明媚。
沈鸢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才发现卫瓒竟真的趁他睡时,为他簪了一枝早春的杏花。
再一见那画上人凌乱衣衫,也是眼下自己穿得这一件,不禁心头一跳,胡乱道:“我当你做什么正事呢,原是在弄这些。”
卫瓒专注上色,却是一本正经说:“这怎的不是正事了。”
沈鸢接不上话来,隔了一阵子,又说:“卫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