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看那画,嘀咕说:“空了点。”
卫瓒就在画上远远的假山上添了两笔,依稀有个小小的人影, 懒洋洋在假山石上,支棱着一条腿, 戴着花冠晒太阳打瞌睡。
又添了两笔,那小人鼻子上多了一只蝴蝶, 可见慵懒至极、已睡得沉了。
卫瓒画得敷衍潦草, 可就这寥寥数笔, 也是活灵活现、生动漂亮。
他却越看越喜欢, 悄悄将这画裱起来, 卷成卷轴藏了起来。
卫瓒第二天问他:“我昨儿画得那幅画呢。”
沈鸢便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晓得, 可能让谁偷了吧。”
卫瓒看了他好半晌,慢悠悠说:“画了好多张也没人偷,一画上我,就有人窃了去,可见这小毛贼对我心有不轨。”
沈鸢啐了他一口,说:“美得你。”
又没有辩解,低头时唇角微微扬起。
一笔一划、继续写自己的兵书。
待这好几日过去,这温泉庄子里又来了几个人,是昔日昭明堂的同窗。
是唐南星即将启程要往北疆去,一众人想着给他送行,又听得他俩新得了这样一个温泉庄子,便干脆来此处小住一二。
自打他们两个成了亲,这些人也各自领了差事,许久没见面,一上门儿来,又是吵吵嚷嚷的热闹,勾肩搭背喊:“卫二哥,沈案首。”
如今该喊沈大人了,可在这些人口中,似乎他还是国子学昭明堂的那个案首。
沈鸢从前不曾融入人群,如今见了这些人,竟不自觉露出几分笑意来,却是调侃晋桉:“你倒也舍得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