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几分无奈,轻声说:“我本就心毒,是姨母接我回来时,才决意要做个好人,要配得上侯府的磊落的。若没有侯府,我现在只怕现在也并不值得你看上。”
“就算如今,我不会画画,不会做针线,不会哄人开心,也没有如你一般的坦荡情意,算不得什么如意郎君。”
“卫瓒,我只今夜与你说,你听过了,就当没听过。”
“我今日细细看自己,我或许只是有些怕了。”
……
次日起得有些迟了,沈鸢没瞧见卫瓒。
兴许是一早便出去练枪或是寻晋桉他们玩闹去了,沈鸢倒有几分庆幸,他本就耻于示弱剖白,更何况对方还是卫瓒。
可昨夜里,他不知是酸得厉害,还是怒得无力。
沈鸢抿唇了好半晌,还是闷声不响吃了半碗粥下去。
又见桌上有一碟子青虾卷,虾肉鲜美结实,便问:“这季节哪来这样好的虾子?”
怜儿便笑说:“昨儿晋桉公子提来的,说是庄子送去的,这季节难得,给咱们尝个鲜。”
沈鸢自己咬了一卷儿,便说:“卫瓒才爱吃这玩意,你给他留着吧。”
怜儿笑着应了一声,又说:“小侯爷今早一早就出门了,早饭也没叫,倒是庄子里客人准备辞行了。”
沈鸢怔了一怔,说:“他惯爱乱跑。”
又说:“罢了,我去送一送。”
怜儿便将氅衣取来给他披上。
沈鸢见那氅衣时顿了一顿其实这件是卫瓒的。
侯夫人惯好给他们做一样的衣裳,只是卫瓒结实健康,衣裳总要稍微比他大一些,绣纹也会有些细微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