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灯倒是熄了。
卫瓒其实心中有数,只是有些事情不说破有不说破的滋味,倒是将自己想得抓心挠肝彻夜难眠的。
到了生辰前一日,到底是没忍住,自己偷偷去了小厨房的门口,冲怜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果然隔着门,听知雪那小丫头在里头叹气:“公子,你这手看着也挺好看的,怎么做起活儿来就这么笨了。”
便听沈鸢嘴上不饶人,淡淡说:“能吃就成了,哪儿就那么多讲究了。”
知雪便说:“那也成吧,反正是小侯爷吃,他也不会挑你。”
屋里头静了一会儿,似乎只有烧火揉面的声响。
隔了一会儿,听见沈鸢忍着几分恼火说:“你过来再教我一次。”
卫瓒听得眉眼弯弯,险些笑出了声来,恨不得探头进去看一看心高气傲的沈状元郎洗手做羹汤是什么样子,好容易在按捺住了,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悄悄回房睡去了。
当天夜里做了好一宿梦。
尽是些不正经的怪梦,一时梦见沈鸢厨艺超绝,温柔认真给他做了寿面,跟他亲亲热热一起吃了早饭。
一时又梦见沈鸢迷迷糊糊不会揉面,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给他吃,面红耳赤地拿肉身来偿。
反正哪个都叫人心里头愉悦,做梦都是笑着的。
到了生辰当日一早上便醒了,沈鸢果然不在身边儿。
待他洗漱完毕了,正瞧见沈鸢几分紧张抱着食盒进来了。
他心里头便说不出的欢喜期待,偏偏装模作样咳嗽了一声,说:“怎的了?”
沈鸢看了他一眼,又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食盒。
沈鸢皱了好一阵子眉,才慢慢说:“……我给你……做了点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