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到胆汁都没的吐了,彭宁跪地上抱着树,有一口没一口的倒着气.感觉自己正游走在生死边缘,肩膀突然猛挨了一把,胳膊一软,脑袋“哐!”的磕到树干上。
一听这动静,罗家楠赶紧收手,跟自己被磕了一样的嗷嗷着:“能不能行?没过年呢磕什么头!”
彭宁低头搓着额角,委屈巴巴的:“……我内个……我隐形刚磕掉一个……我现在……左眼看不见了……”
我尼玛
后脑勺突突直蹦,罗家楠想骂街又张不开嘴。感觉回到当初和祈铭刚开始搭档的时候了,技术员屁事儿真特么多!
“左眼看不见了,右眼呢!”
“……右眼……还行……”
“那把左眼挡上,去,和金钏一起抓虫子去!”
罗家楠就是为了练他,带过那么多新人,数这个最怂。要不是他手快薅了一把彭宁的后脖领子,肯定得吐蛆上,好歹当初欧健是忍到吐裹尸袋上了。
听故事的时候豪情万丈,一到现场全瞎了。不过彭宁只瞎了一半。他找周禾借了两条创口贴把左眼皮贴上,睁着一只眼去帮张金钏抓虫子。蹲到爬满蛆的鞋边,他腿直哆嗦,又恶心了一阵。然而早已吐无可吐,只能干呕。
张金钏一边往广口瓶里夹蛆一边安慰他:“没关系,吐吐就习惯了,我第一次出现场的时候也吐来着,当时的感觉是一头扎进了化粪池。”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吐的?”彭宁鼻音浓重的问。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明确,感觉再来三次也还得吐。聚集成团的蛆视觉冲击力异常强烈,比在照片上看到的时候更恶心,因为是活的,会咕涌。
“第二次就没事了,主要第二次发现的早,没多少尸臭。”张金钏随手把瓶子递给他,“谢谢,帮我拧一下盖子。”
拧好盖子,彭宁用仅剩的一只好眼观察瓶身:瓶子底部是一层脱脂棉球,上面搭了片圆形的铁丝网,有十来只蛆在铁丝网上扭动翻滚,看起来像在垂死挣扎。
“这个是毒虫瓶么?”
“对啊,你知道的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