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血,祈铭又去找医生开盐酸异丙肾上腺素气雾剂,备着,以免现场再有人突发过敏性喉头水肿窒息,来不及抢救。如果白天的时候他手头能有一支喷雾,大概率无需给那姑娘切气管。盐酸异丙肾上腺素气雾剂是处方药,外面药店买不到,只能找医生开,而且医生也只能开一支。
中间罗家楠联系了考古队那边,问女研究生的过敏原测试结果如何。那边给的答复是没查出来,皮肤测试和血液测试都是阴性。这是祈铭意料之中的事情,不然不会喊杜海威打辅助。那位女研究生的既往病史他不清楚,但常见的致敏物,他没有过敏的,突发如此剧烈的过敏反应,肯定是他以前没接触过的东西。
过敏反应因人而异,轻的痒痒一阵就过去了,重的危及生命。像女研究生没有外伤,得考虑过敏原气传,他是手指被扎了一下之后出现的过敏反应,考虑过敏原入血引发。那么这些骨头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中招?墓道中那具疑似盗墓贼的尸体,是否也是因此而死?
答案都在骨头上。
没戴眼镜,祈铭和瞎子无异,只能让罗家楠牵着手走。等他戴上眼镜又重新站到工作台前,罗家楠不满道:“我说你能不能休息会?刚差点死了!”
祈铭一边刮取骨末做镜检玻片,一边无所谓道:“症状严重而已,就当发一次哮喘了。”
“我可是跟着犯了次心梗啊,现在头晕眼花的。”罗家楠歪椅子上一个劲儿的“哎呦”,德行劲儿大的,真跟犯了病要死一样。
此时此刻,抢救室里的温情在祈铭脸上荡然无存:“别装了,你安静几分钟,我很快。”
“媳妇儿,男人不能说快。”
“我揍你了啊!”
祈铭气笑简直了,给这孙子一水坑,丫就能荡起双桨。特别理解陈飞方月亮他们这些领导对罗家楠的态度,爱恨交织,前一秒还能让人感动涕零,下一秒恨不能活活掐死,完全是凭实力升不上去。
一听要挨揍,罗家楠瞬间端正态度:“说正经的,我下午去村部开会的时候,在周围走了走,扫听出了点东西,那村子以前确实出过几个盗墓的,有的是被抓了,有的就没消息了,有个老头儿说,以前听村里一盗墓的念叨过,下墓得脱光了进去,最多留条裤衩,所以死墓里这个还真有可能是盗墓贼。”
“为什么?”
“说是因为要背尸,穿着衣服下去,容易沾染阴气,还有,这活儿必须得男的干,女的阴气重,不能下去。”
“封建迷信。”
“别管是不是封建迷信,反正就这么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