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心,他冷淡,他生气,他温存他那么生动。他站在自己面前,那熟悉的气息几乎让陆擎森控制不住地想抱他,用力地抱他。
然后感受他的温度他一定很温暖,他是这世上最温暖的存在。
可是现在自己却让他害怕。他祈求自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明明是想对他好的,为什么却总是适得其反?
那三个包起来的指尖,是不是被咬坏的指甲?
他焦虑的时候就会咬指甲,小指的指尖经常被咬得红肿发烫。那天下午在回来的路上,他整整咬了一路。
让自己那句“跟我多待一会儿”,无论如何都再也说不出口。
不要害怕,我什么都不会做,永远不会。
“先生,你是陆擎森先生吗?”迷迷糊糊之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值班护士悄悄进来,推了下陆擎森。
“哎,我是。”
“真不好意思,”小护士细声细语,怕打扰患者休息,“您能出来一下吗?”
陆擎森以为是老赵还是老赵媳妇的检查结果有什么问题,赶紧跟着护士出去了。小护士径直走到值班站点,指指放在桌上的塑料口袋,满脸歉意地说:“实在抱歉打扰您休息,但您看这吃的……我怕不叫您这就放凉了。”
“吃的?”
陆擎森打开系得严严实实的封口,里面是一个装满热气腾腾煮面的大碗、一双筷子和一瓶水。碗里是方便面、青菜、荷包蛋、火腿肠,满满地堆在一起,香气四溢。面条熟的程度刚刚好,好像把拿过来的时间都计算进去了似的。
“刚才一位先生拿过来的,说是给您的。”
“先生?他说过自己叫什么吗?”
“没说。”小护士摇摇头,马上又回道,“就是之前跟您说话的那位呀,来我这要棉签的,我记得。”
陆擎森转头就冲到电梯间,又觉得电梯太慢,直接跑下了楼梯。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追上呢?出口那么多,停车场那么大,谁知道容印之是从哪里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