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出京前求陛下保全他,陛下答应了。”
阎慕清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如刀。
“可您走后第三天,安比槐突然求见陛下,说有阿史那伏鹰的重大秘密要报。陛下念着旧情,屏退了左右,只留了两名暗卫在殿外。”
她顿了顿,灯火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
“结果呢?他刚踏进暖阁,就突然暴起,手里凭空多了把淬了暗魔法的匕首,直刺陛下心口!那暗魔法阴邪得很,两名暗卫拼死护驾,才把他当场诛杀。”
“暗魔法?”
安老爷子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椅背上。
“他……他怎么会有暗魔法?”
“谁知道呢?”
阎慕清摊了摊手,语气里满是嘲讽。
“或许是新神殿给他的后手,或许是他狗急跳墙,想拉着陛下同归于尽。总之,他死在龙椅前,死得干干净净,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最后一句话像重锤,狠狠砸在安老爷子心上。
他眼前一黑,猛地咳出一口血来,溅在明黄色的地毯上,像朵骤然绽放的死亡之花。
“老将军。”
是了,阎慕清也不再叫他爷爷,他安家,彻底的断了!
阎慕清看着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声音终于软了些。
“安比槐走到这一步,固然有匈人的算计,可他自己贪色、懦弱、利欲熏心,难道就没有错?您护了他一辈子,可您护得住他犯下的滔天罪孽吗?”
戴落递过一方手帕,安老爷子却没接,任由血珠顺着下巴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