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徐锋虽未夺魁,但“徐三郎”之名,却比夺魁更加响亮地传遍了整个江南士林。一个能作出“天下谁人不识君”这等豪迈诗句,又能当众力压曹长卿一头,最后却因“体弱”与“谦逊”将魁首拱手相让的“病弱盐商”,其话题性远胜于一个单纯的诗会魁首。
江南名士们对其才华与风度皆是刮目相看,便是那些原本对他心存芥蒂的官宦子弟,此刻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来自北地的年轻人。曹长卿的初步好感,更是为他日后在江南道的诸多谋划,落下了一枚重要的棋子。
徐凤年在一旁看得是瞠目结舌,自家这个三弟,今日的表现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那病恹恹的模样,竟能写出那般气吞山河的诗句?写出来了,却又偏偏装得更病,把到手的彩头硬生生推了出去?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徐凤年只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对自己这个三弟的“病弱”和“才情”,愈发捉摸不透。
诗会散场,徐锋婉拒了诸多名士的宴请邀约,依旧由玉奴搀扶着,“步履蹒跚”地向寺外走去。
刚行至一处僻静的回廊,一道身影悄然从暗处闪出,拦住了去路。
那人一身灰衣,面容普通,眼神却锐利如鹰,他对着徐锋一抱拳,沉声道:“徐公子留步。”
玉奴眸光一寒,踏前一步,挡在徐锋身前。
徐锋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紧张,看向那灰衣人,淡淡道:“阁下是?”
灰衣人道:“在下乃西楚旧部,今日得见公子风采,佩服之至。公子力压曹公,却又礼让三分,此等胸襟气度,实非常人可比。我家主人,欲与公子私下会晤,不知公子可否赏光?”
徐锋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哦?你家主人是?”
灰衣人道:“公子一见便知。此事关乎重大,还望公子三思。”
徐锋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眸光微闪。曹长卿这步棋,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深远。这突然冒出来的西楚旧部,又是何方神圣?
他沉吟片刻,微微一笑:“既是盛情相邀,徐某岂有不从之理。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徐某身体亦有些不适。不如,另择时日?”
灰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点头道:“如此,便依公子之言。三日后,城南望江楼,恭候公子大驾。”说罢,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回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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