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獠不除,江南永无宁日!”
“我等愿随世子,与那狗官拼了!”
徐凤年听着众人的控诉,脸色愈发阴沉。他想起三弟徐锋派人传来的“劝告”,心中更是烦躁。从长计议?等他从长计议完,这广陵江两岸,还有几户人家能安生?
他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沉声道:“诸位,富贵险中求,道义亦然。我徐凤年今日不为北凉世子,只为这江南不平事。明日午时,李糜座船必经‘一线喉’,那里水流湍急,最易设伏。我等便在那里,送他归西!”
“好!”众人轰然应诺,一时间,豪气干云。
只是无人察觉,在渔船下游数十丈外的一片芦苇荡中,一双冰冷的眼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随即悄然隐去。
翌日,午时。
广陵江“一线喉”段,江面收窄,水流骤然加速,发出隆隆之声。
李糜的帅船,一艘三层高的巨型楼船,在十数艘护卫战船的簇拥下,正缓缓驶入。李糜立于船头,身披重甲,面带倨傲。在他看来,这江南道不过是些脂粉气重的软骨头,稍加威吓,便尽皆俯首。至于那所谓的北凉三公子,不过是个沉溺酒色的纨绔,卢家也只是待宰的肥羊。
他正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异变陡生!
“杀!”
两岸芦苇荡中,突然冲出数十艘小船,船上汉子嘶声呐喊,悍不畏死地朝着楼船冲来。与此同时,江岸之上,箭矢如蝗,铺天盖地而来。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李糜不屑冷笑,大手一挥,“给本将碾碎他们!”
离阳水师毕竟是正规军,训练有素。面对突袭,虽有片刻慌乱,但很快便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楼船上的床弩发出沉重的咆哮,巨大的弩箭轻易便将一艘艘小船射得粉碎。
徐凤年手持春雷刀,立于一艘冲在最前的小船上,刀光凛冽,将射来的箭矢一一劈落。他看得分明,自己这边的人数和装备都处于绝对劣势,这样冲上去,与送死无异。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战况,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惨烈的胶着。徐凤年一方的江湖好汉虽勇,却抵不过官军的精良装备与阵型。不过一炷香的工夫,江面上便已漂满了残骸与尸体,殷红的血,染遍了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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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糜脸上的笑容愈发张狂:“一群乌合之众!传令下去,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