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看了,神色大变,哭道:“陛下――”
长孙预只淡淡道:“右相也看看。”
张释之接过一看,竟是一道传位诏书。
“朕也是作个提防,若有万一,卿等便宣诏,辅佐晋湘王为帝。他年纪轻,卿等须戮力同心,保这江山太平。”
两人哭泣不止,长孙预听得心烦:“此事要慎重,不得泄露。退下吧。”
李臻二人还不肯离去,长福给两名宫人使了个眼色,将李臻二人强拖了出去。
王淮跪在榻前,揭了皇帝身上的玄袍,皇帝雪白中衣下,高高隆起的大腹颤动不休。再切了切皇帝的脉,仍浮而散,未有临盆之象。
长福问道:“王太医,陛下――”
王淮摇头:“还不到时候,公公还是照先前的样子,为陛下揉腹,可以减轻些许痛楚。”
一直轻声呻吟的长孙预推开长福的手:“拿朱笔――丝帛来――”
长福心里叹息,只能遵从他的话,取来朱笔丝帛。
王淮将他扶起一些,沈重的大腹更是往下坠去。“恩――”长孙预搭在腹上的手攥住衣裳,扭曲得可怕,又慢慢松开,接过长福递上的笔,死死抓住。
长福忙将雪白丝帛绷展开。
长孙预抖著手,笔落在帛上,字迹零乱得不成样子,四个字,耗了他半天的工夫,才勉强写完。末了,笔跌在衣上,染得一点猩红。
王淮在他身后,撑住他虚软的身体。一手压在皇帝腹侧,明显感到皇帝的肚子又开始发硬。王淮在他腹上,温和地顺揉著,安抚著胎儿的悸动。
“让鸿翎――报给桀――”说罢,整个身体都抖了一下,身子向外挺起,隆起肚子更是显得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