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侯昭看他精神似乎好些,问了一句:“几位殿下想来上林探望,陛下是――”
长孙止睁开眼:“等开春了,路上好走再说。”
除了曙,父皇其他几个孩子都长得肖似那人。这段时间,他总算亲身体会到父皇当年的辛苦,对那人也就越发痛恨。但他对这几个弟妹,仍满心关爱。
虽然几次的生产让父皇的身体耗损甚巨,但长孙止很清楚,最终让父皇抱撼而亡的是那人的无情。
想到这里,长孙止的脸色就变得极难看。
夏侯昭一看他神色就知道皇帝想起什麽,只能低下头去。他也是夏侯桀的儿子,光就容貌而言,与年轻时的夏侯桀是象到了骨子里。
其实性情都很有些象,皇帝曾看著他轻笑:“可惜你没夏侯桀的福分,遇到的是朕而不是先皇。”
可他觉得自己才是真正有福分的人。他想珍惜的人,还在世上。
长孙止看他一眼,懒得说什麽。因为上一代的纠葛,他也折腾了夏侯昭二十年,也许还会一直折腾下去。但是他毕竟不是父皇,夏侯昭也不是夏侯桀,他没必要重蹈覆辙。
他捂著肚子,嗯了一声。
夏侯昭马上抬起头来,焦急地看著皇帝:“陛下――”
长孙止声音平淡:“难受,你来揉揉。”
夏侯昭内心激荡,手轻轻落在被上那隆起处。
长孙止看这个十六岁就上战场,一日奔袭八百里枭敌五千首,之后三出祁山击溃厥人大合围的年轻将军,突然之间手就抖起来。不由觉得又好笑又可怜:“轻飘飘地没吃饭麽?把手放进来。”
夏侯昭面上有些烧红,依言将手伸进了暖和的被子下。皇帝仅著绸缎中衣,透过这层薄而滑柔的织物,轻轻摩挲,浑圆挺实的轮廓就清晰而温暖地落入夏侯昭掌心里。
还有些微微的弹动。夏侯昭细心看了看皇帝的脸色,知道并没有不妥,将为人父的满足感才油然生起。
谁能想到呢?皇帝就让了那麽一次,一次而已。
那次在上林狩猎,饮了点鹿茸血,两个人都有些情动,把持不住。因为三日后自己就要兵出祁山剿灭厥人,皇帝挣扎了半天竟雌伏了一回。其实那次,自己没有上位的经验,而且几乎没做几下,就被皇帝一脚踹下榻去,实在称不上什麽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