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暖和明亮,照得合台殿的香木地柔光如晕。
纤细的少年轻盈地走进来,如春日里一枝柳,在阳光下清透而晕染著诗意。
“息――”长孙止从榻上撑起身来:“病好了麽?来,过来――”
少年听话地走近了些,阳光染透宽大的衣袖,如白云碎碎地散。
“哥哥――”
长孙止笑起来:“一阵子没见,又高了――”
少年流著泪:“哥哥――哥哥――”
长孙止伸手去拉:“别哭啦,这不见上了麽――”
少年的身影晕化在光里,长孙止拉了个空,热烈的阳光落在他手里,滚烫得好象眼泪。
“长福!”
长福入殿,吃惊地看到皇帝挺著笨重的身子从榻上起来,忙扑过去:“陛下!”
长孙止似乎突然恢复了往日的灵活,腰腹的沈重也消失不见:“备车!回宫!”
长福几乎跟不上皇帝的步伐:“陛下,您――哎――小心啊――”
马车疾驰出上林。
“再快些!”
“快些!”
“快!”
为皇帝车銮开道的羽林们纵马飞驰,血红的缨子高高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