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先前梦魇一般的疼痛,此刻腹中些许的折腾实在不算什麽。长孙止微微摇头:“什麽时辰了?”
夏侯昭这才注意到天色已经暗了:“大约申时了。”
长福正执灯进来,几名内侍将殿中烛火燃起,原本昏暗的大殿亮如白昼。长福行到榻前,低声道:“陛下,已经酉时了,是否用点粥?”
长孙止点点头:“上将军的晚膳,也一起上来。”
长孙止胃口不好,只用了点粥,又被容休劝著用了点参汤。夏侯昭原不觉著饿,但米饭一上来,才发觉早已饥肠辘辘,猛扒了一大碗下去。看皇帝停了箸,有些仄仄的,忙撂碗不吃了。
长孙止抚著坠胀的肚腹,淡淡道:“你吃你的。”
夏侯昭却已让长福将食案撤了,有些担忧地看著皇帝。
长孙止想起先前:“把手伸出来。”
夏侯昭把右手伸出去。
长孙止神色冷而不悦:“那只。”
夏侯昭只得把左手也摊出去。齿印入肉见骨,又没有上药,两个时辰下来,已经有些淤肿发烂。
长孙止皱起眉头:“去敷药,朕可不会用一个残废将军。”
夏侯昭这才乖乖地去上了点药。长福为皇帝换了外袍,长孙曙几个进来问候。长孙邑拉著皇帝的衣袖:“皇兄,臣妹想陪著。”
长孙止笑笑:“你都还没出嫁,在外面守著就好。”
长孙曙看兄长神色虽平静,面上却仍很疲惫,忙把长孙邑拉起来欲告退。
长孙止看著他:“阿曙你留下。”
看弟妹都出去了,长孙止才让长孙曙坐到身边来:“朕如果有个万一,天下就托付於你了。”
长孙曙脸一下白了:“皇兄!容太医说胎位已经正过来,您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