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被司机用刀架着走,男人耐心不足,看不得她脚步慢吞吞。
见她有停顿的想法,刀刃便贴了上来。
如此几步,江染的脖颈上便全是血淋淋的刀痕。
江染心跳如雷,从刚才的只言片语,她想也知道会面临什么,不可能不恐慌。
她怕,怕极了。
好不容易生活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父亲清醒,债务还清,画廊工作也保住了,就连前几天闹着她、说要和她定终身的傅聿烆,也快要回来了。
他说,他好想她。
她没好意思说,她这大半个月每次发呆,脑海中全是他。
她真的以为天就要亮了。
她所有珍视的东西都拐了个弯回到了自己身边。
可偏偏就在这时候,在傅聿烆远在海外的时候,在父亲行动不便的时候,她又陷入了这般田地。
像被万千根针扎进快要飞起来的气球中,气球应声爆裂。
连带着所有想要飞上天空的希望,都轰然倒塌。
一瞬间,跌落尘埃。
江染忍着脖颈上锋利的刀刃,回过头,用余光看向还坐在车里的老人。
隔着车窗,她看不清老人的表情,却能听见老人“唔唔”的哀鸣。
她好想叫他小声一点。
再小声一点,说不定他们就会遗忘这个老人。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至少,他能够安然无恙。
这就足够让她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