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看见江染被击中后,乱了阵脚,他大步跑上来,检查她的伤势:
“我都那样说你了,为什么还要选我?”
江染疼得眼前一片模糊,闭上眼,她能闻到皮肉被烧焦的气味:
“那我、嘶、我刚才说了那么多鬼话,你不是也没信吗?”
冷汗从男人额间流淌下来,但还没等他说下一句话,又一颗子弹,这次,打穿了悬挂陆绥洲的绳索。
脚底滚烫冒泡的油锅让人看一眼都心惊,陆绥洲现在却直愣愣向下坠去,容不得一点挣扎。
“不——”江染呐喊出声,要扑上去,却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她只能无力的看着陆绥洲睁着眼,对她微笑着,堕入残忍的地狱。
笑容很温柔很包容,像少年时代的陆绥洲一样,像还没有被仇恨左右思想的陆绥洲一样,像真正的陆绥洲一样。
“不要......”
江染无声动唇,一滴热泪落下,砸在地上,溅起和油锅里一样的花。
“呲——”
血腥的油味弥散开来,在空荡的钢厂飘荡了很远很远。
江染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只见傅聿烆用没被子弹打伤的左手托住了坠落的陆绥洲,让他免于滚入油锅的后果。
但他自己,却大半根手臂都浸泡进了油锅里,霎时间,表皮脱离骨肉,膨胀出了丑陋的褶皱。
傅聿烆撑着陆绥洲,暗暗用力,同时还头也不回地叮嘱道:“染染,闭眼。”
江染不可能闭眼,她眼睛都瞪酸了,哭肿了,却似乎忘记了该怎么闭上眼。
等到傅聿烆将人完好放下,江染才勉强能吐出字来,她哑着声音问:“傅聿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