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想事的庄宁屿果然接过去就喝,完全没考虑烫不烫。
热茶很好地中和了房间里微冷的空调,他呼出一口气,问易恪:“你怎么想?”
“如果她那时候深爱童一帅无法自拔,这件事就很好解释,毕竟爱情能在一定程度上,让所有反常变成正常。”
易恪回答,“但尤红又不是恋爱脑,那她这么做的原因,大概有两种,第一种,她在精神层面,比如说美学层面被童一帅的策划案征服,从而心甘情愿成为拥护者,第二种,她能从中获利。”
“美学层面?”
庄宁屿捧着杯子,被这四个字戳得心弦一动,忽然就反应过来,“等等,我好像知道童一帅为什么要把店庆分成两场了!”
或许那根本和消费能力无关,而只是纯粹出于对“美”的考虑。
VIP顾客的准入门槛是钱,但非VIP顾客的准入门槛是美,如果童一帅想在不得罪“钱”的前提下同时拥有“美”,那把店庆分为上下两场无疑是最省事的选择。
当然,VIP里肯定也有符合童一帅审美的顾客,可放进来一个,就要向剩下的百十来个做出合理解释,实在得不偿失,所以他必然会选择一刀切!
易恪竖起拇指,嫌VIP顾客太丑,这理由听起来虽然离谱,但童一帅确实能做出来这种事。
庄宁屿拖动鼠标,匆忙点开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是玩偶派对当晚,受邀网红们发到社媒的现场照片,彼时没人知道死神将至,场子里装满的只有年轻靓丽的纸醉金迷。
易恪凑近问:“你在找什么?”
“童一帅。”
庄宁屿放大一张照片,可以看到在空荡荡的二楼围栏后,赫然站着一个身穿华袍的男人,脸上的银白面具被霓虹灯照出斑驳彩块,整个人正如耶稣圣子一般,微微仰头张开双手,看起来已经百分百沉浸在了璀璨的至美中。
“这人到底哪儿帅了。”
易恪确实欣赏不来这份阴湿,“就这状态,真跟中邪差不多,怪不得当初网友都猜测是他自己走火入魔烧了酒吧。”
“警方顺着邪|教的方向查过,童一帅的各项社会资料,只要留下过记录的,都被技术人员分析了个底朝天,但并没找到相关证据。
他在惨案发生前一直在积极筹备银·Bar新店的开业事宜,精神状况和财务状况看起来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