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河马就着刚才吴晓峰的描述分析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说:“所以我打电话给你那会儿他就站在你旁边,你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吴晓峰双腿交叠架在沙发扶手上,喝了一口啤酒,“我也是临时起意,就想试探试探他现在对我是什么心情。”
“那试探出来没有?”河马问。
这是个让吴晓峰头痛的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今天下午在淮念,詹淮秋第一眼看到他那个惊世骇俗的神情,让他心里有了七、八分把握,后来才会死皮赖脸要送他回住处。可怎么到了小区楼下,他百般磨蹭,詹淮秋不但没有一点要邀请他上楼坐坐的意思,还在听见他接了“女朋友”的电话后如此坦荡,笑的烟花灿烂……这他妈几个意思?
“没有。”他懊恼的一口气干完啤酒,把手里的铝合金罐子捏变形。
河马发现似乎揪错重点了,嘁笑道:“你该不会是现在还惦记着詹律师吧?都几年了,你那颗备受凌辱的少男心还没治愈呢?”从吴晓峰身上他成功见识了什么叫无心插柳柳成荫,真没救了。
“我也奇怪呢,”吴晓峰罕见的有些沮丧,呆呆的望着河马:“怎么我还就非他不可了,他到底是比别人多长几个屁眼啊我就这么稀罕他?”
河马被他盯的毛骨悚然,哆嗦着:“你问我干嘛,我又没数过。”
吴晓峰说:“我不管,你得支持我,继续冒充我女朋友。”
“给我什么好处?”
“滚犊子,你还欠我三个月房租没给呢,都逾期大半月了,再不交房租收拾三角裤走人!”
河马深叹一口气:“寄人篱下真不容易,行吧,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女朋友了,以后别叫我河马,叫我‘马子’。”
那天晚上,只喝了一罐啤酒的吴晓峰居然吐了……
三年半前跟詹淮秋正式分手后,消沉了一段时间的吴晓峰觉得河马说的很对,人已经是故人,但日子还得往下过,他已经浪费了二十二年,不想再虚度光阴,于是决定去广州学习深造,师从某五星酒店的米其林甜点师。
半打工半当学徒,日夜继日起早贪黑,谁都不愿意做的累活儿他做,别人都睡了他还在练习白案,愣是在那家酒店扎扎实实干了近三年。手艺活计就是勤学苦练熟能生巧,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吴晓峰的努力让他得到了应有的回报他的老师对这个二十出头的男生除了另眼相看,还很器重。
器重并不是因为他的天赋,而是因为他努力、勤奋。吴晓峰在广东这几年似乎也因为整天潜心研究甜点创意,整个人都不知不觉沉下心来,不再像以前那般毛躁,或者说他再毛躁,只要一做甜点,心情就会变得风平浪静,连他都觉得奇怪。
之所以在大半年前决定回滇市,说来也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