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点心品种缤纷多样,纸杯蛋糕、切块、提拉米苏、重芝士、巧克力熔岩……琳琅满目,看的眼花缭乱,詹淮秋今天有的是时间品尝。
奶油丝滑入口即化,蛋糕蓬软抖臀,跟吴晓峰做的有得一拼,连口味都有点像。就这么一口红酒一口点心,詹淮秋吃的很满足,其间不时碰到相熟的人来敬酒,他都一一礼貌回敬,每次都喝的不多,但由于战线拉的很长,不到九点他就开始飘飘然了。
宴会厅外面是一片露天游泳池,周边环绕着浓密的绿植,有人在池边来回踱步,有几个年轻人干脆跳进去游泳嬉戏,玩的很嗨。詹淮秋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看着外面热火朝天的场景,唏嘘如果自己再年轻几岁肯定也会不管不顾的跳进水里去。
不管不顾……原来他已经过了可以不管不顾的年纪,疯狂不再属于他,但他依旧想尝尝疯狂的滋味,那种就算明天就要死,今天也要百无禁忌、恣心纵欲到底的滋味。
詹淮秋敲敲脑袋,他晕乎,坐在高脚凳上整个身子总是软瘫瘫的不受控制的想趴在桌上,嘴里一阵一阵的反胃酸,不行,得去洗手间,估摸是要吐了。
这几年在海南他应酬明显减少,基本不喝酒,顶多就是偶尔偷闲在家喝两罐啤酒解解暑,他很久没一次性喝这么多酒了,酒量明显下降。
他尽量稳着身子朝洗手间方向走去,头重的好像老是朝一个方向在拽他,愣是闷着头急急进了洗手间,随便拉开一个隔间的门,胃里一抽抽,蹲下去抱着马桶就吐起来。
呕吐物混合着红酒就像吐血一样,连他自己看了都忍不住笑,这算不算中年男人的狼狈?
缓了缓气,起身推开隔间门刚要往外走,出路猛然被堵死,有人像堵墙一样站在门外,一动不动。
詹淮秋迷迷瞪瞪的抬起头,眯起眼睛好好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半晌,在他吃力的识别出是谁后,却嫣然一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晓峰没回答他的问题,瞧着他那副醉到难以自持的模样,皱着眉略显不快:“你怎么喝这么多?”
仍在体内作怪的酒精让詹淮秋连保持身体平衡都困难,索性靠在卫生间隔板上,脸上淤着红云:“你管我,这儿有你什么事啊?”言下之意以你的社交圈怎么可能认识邢匡这类行业领军人。
吴晓峰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答案很简单,他就是被淮念的老板调配到华帝斯酒店做甜点来了,想拍邢匡马屁的人很多,他老板也不例外。今天早上八点他就在这里,跟酒店的其他甜点师一起在厨房忙碌了一整天,做了几十屉点心,他现在手都是抖的。
本来结束工作已经离开酒店的他,在去停车场骑车时却不慎看到那辆令他目眩神迷的夜光蓝大G,不用想也知道詹淮秋肯定是楼上宴会厅的座上宾之一,于是他跟鬼迷了眼似的又折返回来。
怪只怪这个人在他眼中就是个永恒的发光体,在宾客云集的宴会厅,吴晓峰一眼就锁定了正步履飘忽埋着头往洗手间走的詹淮秋,他不声不响的就跟了进来。
不过他不想跟这个大醉鬼解释这些,起码现在不想。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拉起詹淮秋往外走。
詹淮秋就像个一触即发的炸弹,力量极猛的甩开他,满脸刁怒:“我不要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