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峤平静地将手抽回去,裴惊鹊舔了舔嘴角,冲着他笑了起来,笑容明媚灿烂。
“其实,顾相?早就想问我了吧,问我太子表兄是不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你觉得我可以为?了他放弃生命,为?了他随便嫁给一个人,你,或许是周晋安。”
“顾相?还有这世间的许多人会觉得如此,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呢。”
她声?音甜蜜,自持稳重?的男人瞬间绷紧了全身肌肉,一动不动地紧盯着她。
裴惊鹊受不了他这样穿透人心的注目,往后退了两步,表情似乎有些苦恼,“顾相?不要这么看我,你问我,我不是老老实实回答你了吗?”
“我回答,是。”
她的话音轻飘飘地落下,如愿地看到他彻底失去了冷静,往日平静无?风的眼?中露出?翻滚的波浪。
“可是,没有一个人真正地明白我。当我把太子当做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时?,他其实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我所要拥有的权力,我想要实现的野心。没有办法啊,裴家与承光宫绑定的太深了,只有太子登上皇位,我才可以高枕无?忧,才可以为?所欲为?,才可以和祖父祖母交代。有时?候,我会恨不得我自己才是表兄,替代他招揽贤能,拉拢朝臣,赢得皇位。”
“你们总是轻视我,总是想要把我嫁出?去,总是将我对权势的渴望扭曲成对一个男子的情意,我觉得很可笑。”
“真的,十分好笑。”
裴惊鹊笑着抹去眼角的泪水,眨了眨眼?睛,语气?俏皮,“除此之外,我还有更多丑陋的心思和算计呢。太子妃下毒,我越是云淡风轻,表兄和姑母对我的愧疚越深,将来就能争取更大的权力。”
“顾相?若是看不惯,不喜欢,我们可以马上和离呀。”
“对,和离。反正你娶了我从头到尾也没有吃亏,我嘛,可以为?了我的野心再去嫁给下一个人。什么人好呢?我得好?好?想一想。”
女子脸上挂着笑容,转身就要去找下一个夫君。
一只带血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臂,手背青筋暴起,瞅着十分可怖。
“太子,他还不是皇帝,你怎么能确定一个虚无?缥缈的将来可以比得过现在。”
顾峤终于?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内。
他平铺直叙地述说一个事实,另外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的眼?睛看着自己,只看着他,“现在有我,也只有我才能给你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