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头时,无名指上的钻戒在操作台冷光下炸开星芒,刺痛程度远超当年钟青青用美工刀划破他掌心那次。
林成溪突然伸手替她摘下防护面罩。
这个动作让宋晴朗的胃部痉挛起来,三年前暴雨夜,他也曾这样为浑身湿透的温尽夏摘过淋湿的口罩。可那时他忙着回钟青青的短信,甚至没注意到她惨白的唇色。
“尝尝这个。”
林成溪将保温杯递到温尽夏唇边,“我改良了配方,加了海底火山泥提取的......”
宋晴朗的指甲在铁锈上抠出血痕。
他想起上个月在温尽夏老家翻到的日记本,上面用娟秀小楷写着:“教授说火山泥会破坏菌群活性。”
而此刻她正就着林成溪的手啜饮,喉咙滑动的弧度像在亲吻。
温尽夏突然转头望向气窗,惊得宋晴朗缩进阴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他只知道此刻的他卑劣如蝼蚁,窥伺着别人是幸福。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宋晴朗在雨幕中蜷成溃烂的伤疤。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摸出那个被海水泡皱的绒盒,里面躺着的海豚项链早已氧化发黑。
宋晴朗险些栽下防火梯,碰撞出巨大的声响。
惊得两人回头,看到宋晴朗的瞬间,温尽夏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眼里的温柔尽失,只剩下冰冷。
宋晴朗的心跟针扎一般疼。
“夏夏......”
他仰头看着舷梯上的身影,喉结艰难地滚动,“我错了,我真的......”
我现在才知道以前的我这么畜牲,把这么好的你推给了别人。
温尽夏扶着栏杆的手指骤然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