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门槛上,冗长的寂静。
赵益忽然出声,“他为何不愿与我相认?”
“他不想殿下您再为他神伤难过。”
倪素轻声道。
赵益喉咙发紧,“可是,可是……”
“我要多谢殿下,”
倪素将一?碗热汤递给他,“如果不是殿下您与葛大人他们冒着?生?命危险,甘愿为他诛杀潘有芳,吴岱二人,他就真的消失了?。”
“即便身为鬼魅,他如今再不能与我们这些?活着?的人相见,但我们都?知道,他还?好好的。”
赵益声音发哽,“那?他,会?看得到如今的这一?切吗?”
“当然看得到。”
倪素笃定地说,“他总与我说,他并不在乎他的身后名,可我总是想为他求,如今,殿下你们都?在为他求,十六年了?,原本这天底下也不剩多少人记得他,在乎他了?,若是没了?你们,再往后,谁又会?在意他的污名之下,到底冤或不冤呢?”
“今日有万民为他招魂,是因为殿下做了?储君,是因为孟相公你们拼却性命不要也要为他翻案,还?因为,蒋御史的《青崖雪》,贺学士的《招魂赋》,他曾经是因民意而死,如今又因民意而得以陈冤昭雪。”
“但我知道,你们心中,没有一?个人是痛快的,我也一?样。”
“因为他已经死了?。”
倪素手中的汤已经冷了?,“殿下如今是储君了?,我还?想跟您说一?些?话?。”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