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奉看着她,快步追去。
……
江婉柔没有陆奉想象中的低沉,只是住持不在,她既没有拜佛,也没有求签。趁着烂漫的春光,她在寺庙的后山上,采了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小花,编成花环,戴在发髻上。
她拿捏针线的手笨,但编起花环来十指翻飞,十分灵巧。她说她小时候羡慕嫡姐有漂亮的头花首饰,姨娘就折花给她戴,府中一针一线,甚至一盆花都记在账中,花折下来还会枯萎,能得到一个花环,她能高兴半宿。
那些悲惨的过去,江婉柔现在能打趣般地说出来,还能调侃两句。她说着,陆奉站在她身边,默不作声地听,偶尔侧过身,为她遮挡刺眼的光线。
眼看日头西沉,快到了宫门关闭的时辰,见江婉柔心情愉悦,陆奉提议可以在寺中休息一晚,不急回宫,被江婉柔掐了一把腰,嗔怪道:“说得轻巧,明日早朝怎么办?”
陆奉是个勤勉的君王,登基数载,从未缺过一次早朝,他想叫她高兴,她也不愿意耽误他的正事。
夫妻之间便是如此,有来有往,方得圆满。
江婉柔今日虽没有拜佛,却带足了厚厚的香火钱。她推拒了慧觉在寺中用斋的盛情,在陆奉不善的目光下,和陆奉一同下山。
“小师傅就比淮翊大两岁,我都能做人家母亲了,你瞎想什么!”
陆奉的眼神犹如实质,叫江婉柔想装傻都不行。她又好气又好笑,这男人,天天叫她不要胡思乱想,他自己倒会瞎琢磨。
陆奉哼笑一声,忽然叫停马车,一个利落地翻身,向江婉柔伸出手。
“下来。”
江婉柔一脸惊奇,“你干什么?”
陆奉面色如常,道:“上山来不及,下山倒是使得。”
他不懂江婉柔忽然冒出的奇思妙想,但只要她说出来,他一定会满足她。
背她下山,并不是一件难事。
“我就随口说说,你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