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礼倒是一脸浑不在意的样子,语气散漫得很:
“这么客气干什么,跟你没关系,我又不是为了你。”
向飞临蓦然抬头,傅淮礼的下半句话才缓缓落下:
“我就是顺路路过见义勇为,和扶老奶奶过马路没什么太大区别。”
“……”
向飞临处理伤口的全程,其实看起来怪胆战心惊的,酒瓶的玻璃碎片又细又深,被他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一片片挑出去。
明明没有了共感,疼不到自己身上,可梨初还是觉得眼睛发了酸。
那个平时自己稍微咬一下唇就嚷嚷着疼的男人,却自始至终看都没有看伤口一眼,只哼哼了一声:
“这点小场面就吓哭了。”
“怎么就那么爱哭,怕又不跑。”
梨初背过去抹了抹潮湿的眼睫。
她才不哭着跑开,怕他下次又把这事拎出来取笑她,自顾自归入一些“她暗恋他”的荒唐佐证。
救护车把还趴在地上的宁岳成和傅淮礼都带走了,梨初下意识想要跟车上去,傅淮礼却忽然转过头:
“飞临,她车坏了,你送她去摄制大楼。我投资的节目要是开了天窗,损失还怪大的。”
他耸了耸肩,摆出一副万恶资本家恶劣嘴脸的模样:
“我今天就不监播了喽~好好播。”
梨初怔在了原地。
后来,直到向飞临送她到摄制间,她的脑海里还都是后视镜里,傅淮礼站在救护车前越来越远的画面。
她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
终于没有人会在她一本正经的时候暗戳戳又捏又掐的,可就好像那只养了一段时间、霸道又整日胡搅蛮缠的空气狗突然不打一声招呼就跑丢了,竟有些不太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