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清早到日上三竿,再到正午时分,最后到现在日头逐渐偏西。
太阳慢慢偏移着轨道,阳光透过气窗将整面墙的文件垛都照成了金黄色。
郑怀城踩着摇摇晃晃的木梯,在高耸的纸堆里艰难攀爬。
每挪动一个文件箱都要使出全身力气。
箱底与木架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
当他翻动第七层的文件箱时,膝盖突然一软,整个人挂着木梯上。
眼看着就要从梯级上摔下。
“师父小心!”
赵瑞刚的吼声瞬间从文件堆里炸开。
他不顾一切地踹开挡路的牛皮纸袋,踩着摇晃的纸垛纵身一跃。
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就见赵瑞刚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跪在木梯下方,后背精准地接住郑怀城下坠的身体。
他咬着牙发出一声闷哼,用尽全力抵住了师父下坠的冲击。
慌乱间,郑怀城死死抓住木梯横梁,加上赵瑞刚及时赶到,这才勉强没有摔下来。
但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空气中弥漫着腐纸与汗臭混杂的气息。
他怀里一堆文件也随之散落,数十张泛黄的纸页像是惊飞的麻雀一般四散开来。
“师父你怎么样?”赵瑞刚紧张地搀扶郑怀城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