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刚跨过空间裂缝就愣住了。
眼前的景象让他下意识揉了揉眼睛——金灿灿的麦浪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尽头,沉甸甸的麦穗在微风中摇曳,掀起层层金色涟漪。
远处几架吱呀作响的古老风车慢悠悠转着,麦田里还立着几个稻草人,仔细一看,那些稻草人竟然是用束缚住的怨灵做的,此刻正对着他龇牙咧嘴地做鬼脸。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硫磺味提醒他这里确实是地狱,但混合着新麦的清香又让他产生了时空错乱的感觉。
"这...这还是我的地狱?"林一凡弯腰掐了一株麦穗,麦粒在他掌心化作点点金光消散——果然是地狱特产的灵魂麦种。
"主人!"莫妮卡的声音从麦田深处传来。
只见她顶着一顶破旧的草帽,死神镰刀被当成了割麦工具,黑色长裙上沾满了麦秸,活像个刚从田间劳作回来的农家少女。
她身后跟着一队骷髅兵,每个骷髅都挎着个柳条筐,正在捡拾掉落的麦穗。
"汪!汪汪!"
三头犬黑妞和黑刺像两团黑色旋风般狂奔而来。
黑妞的三个脑袋争相往林一凡怀里钻,喷出的地狱火焰不小心烧焦了他的一缕头发。
黑刺则显得矜持许多,只是中间那个脑袋优雅地叼着根麦穗,左边脑袋的项圈上别着个歪歪扭扭的小木牌:【看麦田的】,右边脑袋挂着【禁止吠叫,影响作物生长】,而中间脑袋的牌子写着:【专业驱鸟三十年】。
"欢迎回家。"老韩扛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从田埂上晃悠过来,裤腿卷到膝盖,露出布满黑色鳞片的小腿,上面还粘着几片闪着磷光的泥巴,"正好赶上秋收,你这一走就是五十多年。"
林一凡嘴角抽搐:"五十多年?也没见你变老!"仔细打量着老韩,"我把地狱交给你打理,你就又给我搞成农家乐?"
"无限的生命,其实也是一种惩罚。"老韩神秘一笑,从兜里掏出一颗通体血红、表面布满血管状纹路的番茄,"尝尝?用怨灵的哀嚎当肥料种出来的,特别甜。"番茄在他手中微微搏动,发出细微的啜泣声。
林一凡刚接过番茄,远处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只见八爪正挥舞着八条触手在耕地,每条触手都卷着不同的农具——犁、耙、锄头应有尽有。
它犁过的土地里不断冒出哀嚎的怨灵,又被它一铲子拍回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