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彻底陷入一片纯粹的黑暗,剥夺了最后的视觉感知,伊薇尔心头一紧,不安感瞬间放大。
紧接着,她听到一声轻微的、金属解锁的“咔哒”声。
是面具。
他摘掉了面具。
……不就相当于吃人的凶兽除掉了嘴笼吗?
伊薇尔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双眼睛的注视,比之前更加直接、更加滚烫、更加……具有侵略性。
她甚至能想象出那张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脸,必然是英俊的,也必然是淬满了贪婪的毒液。
这点黑暗对他来说形同白昼,男人紧紧盯着跪坐在他怀里的少女,她微微仰着头,面容白皙宁静,简直犹如一个被罪恶荆棘束缚的受难天使。
越清冷,越脆弱,就越引人摧残折磨。
“你好乖啊……”男人在她耳边低语,炙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激起一阵战栗。
不等伊薇尔做出任何反应,一个狂暴而炽热的吻便狠狠地落了下来,精准地攫住了她的唇瓣。
这根本不是吻,更像是一场凶兽的啃噬。
他的唇舌带着惊人的热度,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疯狂地掠夺她口腔里的每一寸空气。那是一种近乎野蛮的占有,充满了哨兵在发热期边缘的失控与暴戾,带着浓烈的、几乎要将她吞噬殆尽的欲望。
伊薇尔被迫承受着,纤细的身体在他怀里微微颤抖,喉咙起伏绷出脆弱的线条,依旧不肯泄露一丝声音。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激烈得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一并吸走,直到伊薇尔感觉肺部的空气快要被抽干,意识都开始模糊时,他才稍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你从哪里来?”他喘息着问,声音嘶哑,浸透了情欲灼烧后的性感,“叫什么名字?”
伊薇尔不说话,仿佛一尊没有灵魂的精致人偶,任由对方予取予求。她的被动似乎取悦了这个穷凶极恶的星盗,又似乎激起了他更深层次的破坏欲,他箍在她腰间的手臂也收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指尖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那里被他吻得有些红肿,像熟透的浆果,糜烂的花瓣。
“不肯说?”他轻笑一声,“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让你开口。”
伊薇尔不想说话,不想理他,偏过头,散发着微光的银发堆在肩上,贴着脸颊,蒙眼的领带下是秀气精巧的鼻子,鼻尖红得可怜,面容过于精致,精致到有种非人感。
从始至终,她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好比一个美丽却没有生机的银色仿生人,既不在意沦落到什么境地,也不在意会遭受到什么对待。